第20章 第 20 章(1 / 2)

祂的新娘 云深处见月 11983 字 4个月前

惊叫声就在唇边, 莺时却强行咽了下去,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浑身绷紧,睁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只是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的指尖和呼吸也依旧在颤抖。

冰凉的触感靠近,落在脸颊和脖颈。

是头发

莺时试图抬手挣扎, 但发现双手如同铁箍一般, 被对方压在身侧。

那手, 好凉。

是,是僵尸吗莺时屏息, 差点闭过气去。

忽然, 那僵尸松开了她一只手。

莺时心里一喜,就在这时,她忽然愣住了。

棺材里很宽敞, 随着僵尸的动作棺材里忽然泛起一阵莹莹的白光, 就像月光。

莺时睁大眼,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短暂的几秒钟后, 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入目,是一个男人。

一个玉冠束发,长眉星眸, 俊秀如玉的男人。

对方血红的双眼正一丝丝的在她脸上游移,那样细致到仿佛要看到骨子里的打量, 让莺时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对象想一寸寸将她吃下去一样。

莺时慌乱极了,手忙脚乱的想要推开他。

祂挑了挑眉, 攥住了莺时的手,紧紧箍在手腕上的锁链发出一阵细碎清脆的声音。

“唔”莺时仿佛听到隐约的一声脆响,疼痛感从手臂处弥漫开,她眼中顿时就噙了泪。

眉微微一皱,眼中略有些慌乱,祂一脸严肃的低下头。

断了

忙松开手坐起身,祂扶着莺时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摸索了一下,转身在棺椁里摸了一下,取出一块玉递给莺时。

莺时在祂松开自己的时候就忍住痛一直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见着他前后的反应动作,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

这个僵尸,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对方那一张脸太犯规的原因,莺时迟疑了一下,颤着手试探着接了过来。

祂轻轻笑了笑。

莺时顿时就被这个笑晃花了眼。

低下头,祂看莺时没有动作,就捏着她拿着玉的手,靠近受伤的胳膊。

莺时不解的看着祂的动作,忽然感觉一阵暖流从玉石和手腕碰触的地方扩散开。

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胳膊就不痛了。

莺时顿时愣了。

既然僵尸都有了,再有一个可以疗伤的玉,似乎没那么稀奇

莺时有些恍惚的想。

祂低着头又小心的摸了摸莺时的胳膊,确定那里愈合了,从莺时手中取出玉。

莺时直接松开手,丝毫没起其他的心思,却见祂抬头对她笑了笑。

她顿时小小的抽了口气。

这,这,这个僵尸怎么能笑的这么可爱,再加上那张清秀俊美的脸,一旦弯了眉眼笑起来的时候,就显得又奶又乖,活脱脱就是这会儿最流行的小奶狗。

当然,祂比那些所谓的小奶狗可爱多了,也好看多了。

“你”莺时下意识想开口,忽然忍住。

这可是僵尸她提醒自己。

祂疑惑的看着她,莺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纤长浓密的眼睫轻眨,祂显而易见的有些失落,抬起手把玉佩套在了莺时的脖颈上。

沉甸甸的玉佩坠在锁骨处,莺时下意思伸手去握住就想拿下来。

祂捏住她的手,轻轻拉了下来,一举一动很是小心翼翼,生怕再把她胳膊捏断。

“你,要给我”莺时提着心,轻声问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眼前的僵尸。

祂点了点头,低头伸手摆弄了一下玉佩,让玉佩端端正正的坠在莺时锁骨下面一点的地方,眼中笑起。

莺时看着他的神情动作,越发迷惑。

这个僵尸到底想做什么

祂坐好,靠在棺椁上,朝着莺时伸出手。

莺时眨了眨眼,不懂他的意思,目光忍不住落向他手腕上的锁链。

为什么,会有这个

祂也眨了眨眼,朝着莺时笑,拉着她把人抱进怀里。

莺时想要反抗,可看着又乖又软的僵尸先生行动起来却分外果决,快狠准的把她拽了过去,牢牢抱住。

被人抱住,莺时浑身都是僵硬的,却也不敢乱动,刚才下意识的反抗,已经是她仅存的勇气了。

身后是僵尸硬邦邦的身体,丝毫没有他表现出来的柔软,她一直警惕着,可僵尸在把她拉进怀里后就没了别的动作。

似乎只是想抱着她而已

莺时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僵尸没动静,她开始关注周围,仔细的看着这个棺材。

这个棺椁很宽敞,远比如今发现的所有古墓的棺椁都更大,要不然,也不能让僵尸这样轻易的靠坐在这里。棺材壁上延伸出四条锁链,绑在僵尸的四肢上,但是很长,能让他在棺材里自由的活动。

棺材一侧放着一个木盒,里面好几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棺材里面的白光就是它们散发的。

木盒之外,还放着好些东西,大多都是玉饰之类的。

冠,簪,环,佩,应该是这个僵尸生前的贴身饰品,视线往下,应该是青铜器,只是看不太清楚。

祂一直注意着她,看她目光顿住,就伸出手,从身边摸出了一个青铜酒杯,放在莺时眼前。

莺时怔了怔,试探着拿了过来仔细打量。

虽然是几千年前的工艺,但这个酒杯依旧精巧的让人惊讶,她仔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低头认真研究。

是凤鸟纹。

看她看的认真,祂微微皱了皱眉,把人转过身,低头挡在莺时面前。

莺时不解的看着他。

怎么了

祂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张莹白的脸,只觉怎么看怎么喜欢。

弯了眉眼扬起唇角,祂对着莺时灿烂的笑了笑。

迟疑了一下,莺时慢吞吞的,回了一个微笑。

祂眼睛一亮,顿时就满意了,回身扒拉着,把一整套酒器都放在了莺时面前,让她接着看。

莺时感觉自己自从被僵尸拽进棺材里,心情就一直在省略号和惊叹号两者上面横跳。

祂好像有点可爱,但祂是僵尸诶

莺时继续看着这一套酒器。

祂趴在莺时肩膀上看着她的动作,一会儿就有些无聊了。

莺时刚放下酒杯,正准备拿起另一个,就发现自己的手被僵尸拉住了。

她一僵。

祂拉着她的手,一根一根捏着把玩,觉得比他以前的玩件有意思多了。

发现莺时有些僵,祂苦恼的皱了皱眉。想了想,祂伸手,从身边摸出自己以前最爱的那个双鱼佩,放进了莺时的手中。

莺时捏着手里的小东西,低头看了一眼,立即就被吸引了。

哪怕看过很多次,她依然很佩服古人,明明只是寥寥几笔的简洁线条,却完美的刻画出了神韵。

尤其是,这两条鱼竟然是异色。

一条黑色,一条银色,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然隐约好似闪烁着星光一样。

莺时下意识就想抽出另一只手拿着仔细看,可手顿时被捏紧,她才想起,自己的手被僵尸拉着。

对方轻轻的捏捏拉拉,又用他的手和她的比。

垂眸看了眼,僵尸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除了乌黑的指甲,和活人没有丝毫不同。

眼看着僵尸玩的认真,莺时就放弃了念头,单手拿着双鱼佩打量。

越看,莺时就越惊奇。

这双鱼佩上黑银二色,融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丝毫混杂,界限分明,其间还有一枚珠子,是莹润的玉色。

三种颜色,看不到丝毫拼凑的痕迹,就好像天然而成。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真的会有这样天然形成的石头吗

但是也不像石头啊

莺时越看越惊奇,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忍了忍,心中微动,抱着试探的想法转过身去看僵尸。

祂惊喜的睁大眼,灿烂的对莺时笑起。

莺时脸有些僵,心里却忍不住一软。

但这不是她的错,实在是僵尸笑的太乖太可爱了。

扯了扯嘴角,轻吸一口气,莺时也回了一个微笑。

祂眉眼弯弯,立即更高兴了。

“这个双鱼佩,是用什么做的”莺时拿着玉佩问他。

发现她是在跟他说话,祂眼睛一亮,而后,却又飞快的熄灭。

怏怏了一会儿,他抬起她的手,摊开掌心。

莺时身上仍旧不由紧绷,但控制住了反应,等着看僵尸要做什么。

祂伸出手,指尖落向莺时的掌心,忽然顿了顿,然后又收回了手。

莺时茫然的看着他的动作。

这是怎么了

祂皱着眉在周围摸了摸,找出一把小刀,低头开始削尖长的指甲。

先是左手,然后右手。

僵尸的指甲很长,大概有手指的一半长度,可现在,都被他用小刀削下去了。

然后,又花了好长的时间,一点一点的修整的整整齐齐。

莺时心中浮现了某个猜测,忽然一跳,僵尸,是担心指甲伤着她吗

所以才开始剪指甲要真是这样,那他也太可爱了吧。

注视着僵尸,莺时的眼中不由浮现出些许笑意。

终于弄好了指甲,祂才放下小刀,又拉起莺时的掌心,开始在她掌心写字。

莺时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不能说话,所以想通过写字告诉她吗

天,生

冰凉的指尖落在掌心轻轻滑动,细微的痒意弥漫开,莺时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指尖,但丝毫不敢分心,仔细体会,然后又回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他写的是什么。

“你是说,这玉佩,是天生的”莺时声音微扬,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

祂点了点头。

“可,可这怎么可能呢”莺时忍不住怀疑。

祂灿烂的对她笑起,又在她掌心写起了字。

真的。

莺时的疑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但是她还是没办法相信,只是没再继续问下去。

说不定是有人骗了僵尸呢。

“我叫莺时,你呢”发现僵尸可以继续聊下去,莺时又问。

伯崇。

“伯,崇”莺时问他。

祂立即就笑了,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以前是什么人”

王。

“哪个国家的王”

楚。

“你的封号是什么呢”

成。

“楚成王”莺时找了一遍脑海中的记忆,确定历史上的楚国并没有封号为成的君王,她不解的看着僵尸,想了想没有问出口。

万一问了刺激到他怎么办。

僵尸一开始还有些不满意,可这样和莺时对了一会儿话后,好像喜欢上了这件事。

这会儿莺时还没说话,他却又写了起来。

关关雎鸠

冰凉的指尖在掌心比画不停,莺时的表情逐渐变得别扭。

僵尸,竟然在给她写关雎

他什么意思

关雎全诗八十个字,祂一笔一划写的极其认真,足足写了十几分钟。

莺时先是惊讶,然后茫然,等他写完,已经平静下来了。

她一如刚才的平静,看不到丝毫波澜的念了一遍这首诗,最后评价了一句,“诗很好听。”

祂一直注意着莺时,看她这个样子,垂了垂眉眼,收回手不说话了。

看着他连头发丝都似乎在说着沮丧两个字的模样,莺时眼中划过笑意。

怎么办,他好像被她欺负了。

这个样子还有点怪可怜的。

但,僵尸怎么会忽然给她写这个

“你,”莺时试探着说,就发现僵尸瞬间抬起了头,眼中带着小小期待的看着她。

“可以放我走吗”莺时吸了口气给自己鼓劲,声音很轻。

祂顿时皱起了眉,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她。

“我饿了,我要吃饭。”莺时咬着牙找了个借口。

“但是这里,没有吃的。”她皱皱眉,捂住肚子。

祂迟疑的看着她,想了想,伸手一抹手腕,下一刹,莺时手腕一沉。

很快,他另一只手和脚腕上的锁链都落在了莺时的身上。

莺时惊愕的看着手腕上紧扣的锁链,很沉,很凉。

但最让她回不过神的,是看着很好欺负的僵尸忽然做出这种事,而且

祂对着她笑的很开心,伸手继续写,等我

说完,祂起身出了棺椁。

棺椁半开,目光中一身玄色长袍的僵尸离去,只剩下了她自己,莺时眨了眨眼,轻轻吐了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这个小奶狗似乎有一点病娇啊。

墓室里两方对峙,原本分成三队的考古队成员已经汇合,一部分士兵小心保护着他们,另一部分则在和盗墓贼对峙。

但是两方谁都没有妄动,把大部分警惕都对向周围。

殿外是刚才殉葬大殿里的甲士,殿内是仆人石俑,甲士把他们逼进了这处大殿,石俑也睁开了眼,将他们困在了这殿内。

甲士们沉默的站在殿外,石俑们脸上勾起笑容。

殿中火光,忽然亮起。

所有人惊了一下。

没有人看到灯火是怎么亮起来的。

殿中寂静了一会儿,全都屏住呼吸,直到发现那些甲士和石俑没有继续再动,才深吸了一口气。

“陈教授,您还好吧”扶住陈教授的人发现他呼吸渐渐急促,忙问。

“莺时,一定出事了。”陈教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等到莺时出来,悲伤的说。

“陈教授,镇定,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出去,出去了才能想办法找到人救人。”士兵低声说,见着一众人精神一震,才继续说,“我现在联系不到外面的人,再这样下去,外面的人肯定会发现不对,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的。”

“对,没错,有异调局。”陈教授忽然想起,连忙说。

他一直热爱考古,这些年大大小小不知道下过多少陵墓,自然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异调局,全名异闻调查局,专门处理这种带有灵异色彩的事情。

另一边盗墓贼竖起耳朵自然听到了这些话,心中不由嘀咕起来。

“老大,异调局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