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八点的时候,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忽然有人按了门铃。
封母看向封父,道:「你有朋友要来吗?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封父道:「我谢绝了朋友的祝贺,应该没人会来。」
封絮站起来道:「你们歇着吧,我去看看是谁。」
封父点点头说:「小心点。」
封絮应下来,走出房门穿过花园的小路朝大门口走去。当她走到大门口打开门时,就看见两个男人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大盒子站在那,见到她出来都松了口气。
「请问这里是封义成先生的家吗?」其中一个男人问。
封絮点点头说:「是,怎么了?」
男人道:「这是有人给封义成先生的生日礼物,请您签收一下,我们是快递公司的。」
封絮看了一眼两人开来的车,运送这么一件东西开这么大的车,估计很贵重吧。
封絮以为是父亲的朋友送的礼物,所以签收了,引着两位快递员把盒子擡回了家。
等快递员离开后,封父打开盒子拿出盒子顶端的贺卡时,才发现他们搞错了。
「是谁送的啊,送的什么?」封母道,「看上去很贵重啊。」
封父紧皱眉头看向封絮,问:「你告诉邓雅淳我今天生日了?」
封絮想起邓雅淳那个短信,如实道:「没有告诉,但他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封义成揉了揉太阳穴,把贺卡交给封絮,封絮看到贺卡上的全英文花体签,一看就是邓雅淳的笔迹,这人在贺卡上很谦卑地祝父亲生日快乐,并对失约的事做了道歉,礼数很周到,只是收礼物的人可能并不稀罕罢了。
「是邓雅淳?」封母道,「送了什么啊?」
封父将盒子打开,瞧着里面包装精美仔细的古董花瓶,明显是爱不释手,可还是强忍着道:「找个时间让他拿回去吧!」
封絮嘴角抽了一下,虽然觉得肯定是还不回去了,但还是答应下来。
当天晚上十点,邓雅淳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把自己也收拾得英俊潇洒,只等封絮来赴约。
但遗憾的是,他等到凌晨三点都没等到封絮,他也不困,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挂锺,一直纹丝不动地看到大早起,然后直接出门上班,一夜未眠。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也不能完全算是在等封絮。自从母亲跳楼那天开始,邓雅淳就很少睡觉,好在他每天到了公司,查格都会按心理医生的要求逼他去躺几个小时,灌药给他吃,否则他的身体早就不行了。
封絮并不知道他的状况,第二天晚上还是发了短信和他约定在夜里十点见面,邓雅淳一如既往地回复短信「好」,没有任何责备她违约的言论,这倒让封絮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时间再次准时到达夜里十点,邓雅淳像昨晚一样等在家里,封絮依旧没来。
第三天,第四天,照旧如此。
封絮并不知道他夜夜彻夜不眠,可他每次一个「好」字让她愧疚了。
於是,第五天时,她赴约了。
这天晚上,邓雅淳准备了红酒,坐在沙发上一边等一边喝红酒。
当挂锺的数字跳到十点时,他端起酒杯,透过红色的液体看着黑闇中微亮的时锺,漫不经心道:「敬时间,敬等待,也敬错误,敬她。」语毕,他饮下红酒,喝完后慾起身去找打火机,但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这个时间没有任何预约来找他的,绝对不是查格,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邓雅淳快步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果然看见门口的封絮。
她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外看着他,表情不算冷淡却愁眉深锁,大概是瞧见他这副「鬼样子」。
邓雅淳摸了摸没有刮胡子的下巴,在外人看来这或许叫做性感,可性感背后的原因值得琢磨。
「我没想到你会来。」邓雅淳声音有些沙哑,音量不大,像情人间的呢喃。
封絮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问:「你在喝酒?」
邓雅淳侧身让路:「或许你可以亲自看看。」
封絮略有冲疑还是走了进去,走过门后绕进客厅,看见沙发前桌子上摆着红酒,高脚杯放在红酒旁边,杯里空着。
「良辰美景,美酒相伴,邓先生还是那么会享受。」封絮不咸不淡道。
邓雅淳从身后抱住她,随着她挣扎的动作朝前走,直到两人互相钳制着来到沙发边,他才缓缓开口:「美酒不是重点,重点是终於等到了佳人。」
封絮受不了他在她耳边说话,那让她觉得浑身麻得厉害,於是她不顾他会摔倒的可能,擡脚绊住他,使劲一挣扎,让他不得不放开她,然后摔倒在沙发上。
……
邓雅淳今天穿的很懒散,大概他自己都不相信封絮会来。他白衬衣的纽扣只扣了最后两颗,这样一躺下来整个胸膛几乎都表露无遗。他微微眯眼仰望着封絮,封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视线扫过他腰间昂贵的皮带,路过他小腹下方属於男士的特别位置,不得不稍稍做了停顿。
他穿的是西裤,刚才又是意外倒下,双腿在沙发上又伸不开,别扭着挤在那有点勒着,所以某个位置就会非常明显。
那……真是让人又想看,又不敢看。
封絮转开脸思索了一下,无法忽视邓雅淳那带着浓重勾引意味的表情。她经过认真考虑,把背包放到一边,脱掉了鞋子踩在地毯上,穿着黑色丝袜的脚慢慢擡起,「彷佛」非常用力地踩向了某人的小腹。
邓雅淳肯定被吓到了,因为他眼睛睁开了,不过他没有闪躲。
在封絮的脚即将「狠狠」地踩在他某个位置时,他依旧躺在那纹丝不动,以至於最后搞到封絮不得不放松力度,轻飘飘地踩在了上面。
身为男人的他对於她这种行为居然不躲闪,让她不得不感叹一句,如果不是变态受虐狂,那就是真爱了。
她踩着他那里,让邓雅淳顿时觉得浑身气血朝一处涌,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封絮的脸也红了,她也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太暧昧,赶忙收回脚穿好鞋要走。邓雅淳想拦住她,可她走得太快,又闪开了他的手,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窗前,月下,封絮开车离去,邓雅淳站在那孤零零地看着,和缓地开口,吐出一字:「哎……」
他的女人开着他的车,就算是逃命一样地想要远离他,却也让人觉得很高兴呢。